凝琰

【蔺苏】和你一样（下）（养成系，强强）

【五】

梅长苏大学的时候选择了怎样一条路，蔺晨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心被一刀刀地划。

疼，没的说。

好好的孩子，读着法律不当律师，直接拐弯抹角地进了司法机关，进就进了，还跟高中他那一伙儿折腾自主创业。

一句话，一分钱不花他的，少管。

蔺晨琢磨这自个儿也是年轻气盛逆反心理时代过来的，不管就不管，可真不管，又有点心疼了。

出国的时候他跟蔺院长说，爹，我发现一个面相，事业有成的人都是瘦弱型的，尤其是女人。

他导师姬长生看看自己肥硕的身材，果断一本书糊了他的熊脸，再看看自己上小学的小女儿，指着蔺晨，宜家乖，以后跟苏哥哥学习，你师兄就算了。

……爹坑儿子不说，老师还坑徒弟。

1997年的大环境，比起今天真是好了太多。梅长苏的江左实业初具规模的时候，蔺晨想找地方打电话都不容易。

梅长苏忙得一天到晚见不到人，庆林问他，找个女朋友？

烟头一扔踩了一脚，媳妇儿都到手十年了。

——对，我就是故意的，我一直在等你长大。

【六】

蔺晨猜的没错，梅长苏就是去翻案了。

没有人能够否认一个商业巨子的权威，走私与否，证据如何，推断可行性，以及敲定官商勾结的证据，他自己就是律师，就是经侦的检察官。

他就是要那个结果。

管你萧选还是夏江，管你是谢玉还是秦璇玑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不平等？好，我就让你被迫平等。

坑蒙拐骗打砸抢烧，这些恶毒不招呼平民百姓，招呼你们贪官污吏还是行的。

玩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风生水起。

蔺晨在法庭上看着梅长苏大杀四方地口若悬河，莫名觉得特欣慰。

他养的这枝花，终于经历风浪和受伤，在江南细雨中绽放出芬芳了。

他知道，幕后的他，得上台了。

【七】

蔺晨坐在病床边，一页页翻着书，这些年他顺风顺水，接了琅琊医院，出国深造，现在他回来了。

梅长苏醒的时候依然是清晨，空气里有茉莉花的香味，蔺晨特地把那身院长的白大褂洗白了消毒，一眼看过去，梅长苏忽然发现，蔺晨侧颜很美。

他轻声唤，阿晨。

蔺晨坐到他床边上，低头浅尝辄止地吻了一下，宝贝，你真棒。

你教的好，梅长苏说，阿晨，什么时候了了？

夏天了，睡了那么久，栀子花都开了，我抱你去看看？

萧景琰在楼下等了一夜，终于跟到花园的时候，梅长苏示意他坐下，拉着蔺晨的手，慢慢开口道，景琰，我准备辞职了。

现在经济都不景气，江左实业准备开新的领域项目，我准备招聘大学生和下岗工人。

萧景琰眼睛发红，小殊，我们需要你。

可是江左也需要我，对于好不容易找到饭碗的人来说，江左就是他们的天堂。

许久，他浅笑道，表哥，我们去唱歌吧，医院点歌台前几天坏了。

【八】

梅长苏靠在蔺晨怀里，有些狡猾地指着蔺晨跟萧景琰说，表哥，我的终身大事你管不了了，十年前我就跟他在一起了。

……或者说，十五年前。

十五年前的医院里，蔺晨第一次看到梅长苏，拍着他的肩膀说，不开心跟我说，谁欺负你了告诉我，我替你出气！

那是他最需要陪伴和安慰的时候。

蔺晨拿着话筒，看着梅长苏点的歌。

谁在最需要的时候轻轻拍着我肩膀，谁在最快乐的时候愿意和我分享。日子那么长，我在你身旁，见证你成长让我感到充满力量。

谁能忘记过去一路走来陪你受的伤，谁能预料未来茫茫漫长你在何方？笑容在脸上，和你一样，大声唱，为自己鼓掌。

萧景琰笑着说好，眼泪一颗颗掉下来。有人疼你我就放心了——我们都一样。

【九】

蔺晨抱着他在医院房顶，慢慢唱着最后几句。

我和你一样，一样的善良，一样为需要的人打造一个天堂，歌声是翅膀，唱出了希望，所有的付出只因爱的力量……和你一样…

你想说的是最后一句吧？

梅长苏躲在他怀里笑，笑得咳嗽连连，最终埋在他怀里，哭的撕心裂肺。

没有你，我这十五年怎么过来的？

你不爱我，我又怎么有今天？

不做出点什么来，连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你。

蔺晨搂着他拍着后背，乖宝贝，不哭啊，我跟你说，我和你一样的，我爹当年就这么对我的，我爹多爱我。

一句话哄的人破涕为笑。

那是你爹，你是我什么？

蔺晨叹了口气。

爱人。

——小傻瓜。